护我受了重伤。为引沈湛兵力打开缺口放我逃出,他最后……”
冯臻说不下去了,白起犹豫再三,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肩膀。
“最后……如何?”
“暮疏为我在相府府兵中杀出一条血路,但我未曾想到,他竟会在大理寺与相府兵马阵前自刎!他说父兄害我家破人亡,实在有愧于我,枉为至交一场,如今进愧于父,退愧于心,他却又不愿与父兄同流合污,因此将这副骨肉还于生父,就当还了这二十三年养育之恩。他以性命押注,赌的是沈湛阵脚大乱,使我得以逃出生天。”
“那只剑穗……”
“暮疏死前托付我,来日若能回京城,替他将剑穗送还给城东柳府二女郎。他因我而死,这最后一个心愿,我也不知道能否替他达成。”
白起沉默了片刻。“你思念京城吗?”
“当然不。”冯臻立刻回答,片刻后却又迟疑地点了点头。“也许……京城是个吃人的巨兽,我阿父阿娘,族人,挚友都死在那里,我也险些送命。杀死他们的仇人如今正在高卧,或许为我阿父的死弹冠相庆,但我并不恨那个地方。偶尔,我午夜梦回时,还会想起幼时阿父亲自为我扎的木武童,丫鬟在小院里看猫狗打架,演武场上,年轻兵士们演练呼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