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道理说得却是无比通透详尽,他诚实而残忍,竟没一句言过其实的威胁。
她懂,她一直都懂,就算方安不是她留在这里的缘由,马文德不是,翠红马婆子也不是,她仍旧逃不开,便是她舍弃一切,不管不顾自私逃避的时候,蒋家对她的钳制也不会消失,不过是从间接转为直接,了不起弄死她只当是可惜了培养这么多年,说到底也没多大了不起。
而在这个世道上,主子要了奴婢的命,也是稀疏平常的事,哪会有人替她鸣不平讨个正义去,就算蒋府的人不要她小命,由着她名声坏尽,方家受制,等到她落难之时,谁人肯伸手帮一把她说不肯定,许是到时候什么都有可能,落到最后也不过是自己活不下去,沦落风尘卖身讨活,那便是真真的一辈子都完了,还不如现下委屈着。
定定神,方沉碧去淡淡道:“我倒也没想到少爷想的这么多,只顾着平素脸皮薄了些,也不爱给下人留着话儿把嚼得我心烦罢了,既然少爷这么多年都等得,也知晓我便是生出七头八手来也逃不过少爷手掌心儿,那更不用急于一时,让我日后总为着这事跟别人烦着,倘若他日人家冲着我说几句难听的来,我可是连句反口的话都说不得,我也不爱憋着自己性子难受来着。”
蒋煦听了这话笑了笑:“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