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聊以奢求的人心。
赌输了,就让我沉沦崖下,也算是为他劈开一条道,不再有后顾之忧。假如,我曾成为那个忧的话。
失重而落,身体首先沉沉坠在坡面上,再翻转间往下继续滑滚,数秒间已直下十几米深。勉力抬头,只依稀看到两道黑影在崖口之上,四下无动寂,只有树影婆娑如妖,风的沙沙声似乎在嘲笑我不自量力。
嘴角的弧度变得孤凉而讽刺,也罢,终是可以断念亦断情了。
收回目光,任由身体顺势而滑滚,发觉自己还挺吃疼的,时有磕碰,也有干枝划过脸颊带来刺感,可却似乎都能忽略。唯有心头像破开的洞,越变越大,空空的。
树影的遮蔽,光已全然不见,只剩黑暗与我相陪。索性闭上眼,画影迷途,脑中全是他的身影。当滑落的身体骤然而顿,被一股外力拉扯并拽进某个空间时,我的思维一片空白。整个身体都被提着的,有三四米的高度,落脚就被扔在了地上。
在我偏转过头时,只看到一个沉黑的身影快速没入暗处,若不是还有轻微的异动声,我会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张口才觉喉咙干裂的疼,甜腥的痒意仍在,刚才急念之间不惜损体吐血的能力也不知从何而来,总之就是心随念动。我哑声问:“为什么还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