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祟。但凡他有理智来分析这整个过程,哪怕是因为我而有了酸意,但也绝不会说出不惜成魔这种话出来。在他变过一次红眸后,意念似乎就变得薄弱没那么容易控制了,就好像听他身体里有个恶鬼一直在牵着绳要将他拉进那地狱。
这些事既然我能想到,他也肯定能想到。
终于,沉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答应你。”明明是承诺,我却从中品茗到了坚决以外的东西,比如,悲壮。极深的某处有个不敢去想的念,若真的无可挽回时,他会怎么做?这不是空穴来风或者杞人忧天的想法,而是自从听了落景寒说过曲心画离开时的留言后,就开始有种莫名的恐惧倾轧过来。
两者异曲同工,她们被徐江伦下心理暗示泯灭心智,而高城则受自身心魔控制。连曲心画都会在不得而选时要求死亡来终结,高城呢?
不能再想了,我沉敛了心。
大雪纷飞的这天,落景寒在舱外孤单影只,我与高城在舱内即使紧抱,也消不去这侵入骨髓的寒。平平静静中到傍晚,落景寒抖落了一身雪走进操作室,他依在门处轻道:“城哥,到了。”我的目光循向窗外,迷蒙的白茫里,似乎连江面都被映白了,但就在视线尽头处,出现了黑棕棕的一片。
到了。
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