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珝,分明是挥斥方遒,运筹帷幄的将军,却落得一身的伤,何故?还是不是亲自上阵,与将士同生死。
“舅父,你以为云麾将军如何会有今日功勋?韬略自不必讲,他必是忠义凛人,怀仁以观劳苦,在战场上折冲擒敌与将士同进退,辅主安民才走到今日。如此立性鲠直,岂会与你同流合污!他此刻是尚未知晓,若是得知原委,您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这话说得祁孝廉脊背发凉,他也不过是攀亲结缘,为了自保而已。瞧他那慌乱的模样,归晚冷哼,继续道:“舅父今儿提了这事,我倒是想问问,两浙路叛乱,你贪了没有!”
祁孝廉心忽悠一下,登时傻眼了,喉结下意识滚动。
能贪一次必然能贪第二次。归晚心都寒了。
“杭州城残垣断壁,两浙路满目疮痍,白骨铺路,伏尸千里。您知道我是如何回的吗?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舅父,军资对你而言是一笔数字,扣多少无所谓。可你想过前线的将士吗?粮草不足,士气消沉,万民茹怒。如果没有为官者克扣,前线将士许还能多撑一刻,杭州城的百姓还能多活一日,也许就会撑到援军抵达的那日!”
她忆起那个梦,梦里父亲干涸的唇,正犹如整个干涸的杭州城。如果还能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