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归处了。
“今天又下雪了,你在那边都还好吗?”他将手搭在冰冷的墓碑上,低声絮语,“有时候我觉得死亡才是平静,现在,你不会再有世俗的烦恼了。”
“阿青,我不怪你先走一步,是我没能力保你无虞,倒要叫你来维护我。”
“一晃过去好多年了,你总说你我差了二十多年又如何,等到你六十我八十,谁还在乎,但是阿青,你永远十六岁,我却是一年比一年老了,等到我下去见你的时候,也许你早就不认得我了。”
十年生死就是尘满面鬓如霜,那等到他老得走不动路了,红颜依旧是红颜,到时候,黄泉阴司下,如何相见?
“阿青,那时我该怎么与你相认?”他轻轻问,带着无尽的心酸与惘然。
雪越下越大,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已经许久,肩头已经被融化的雪珠浸湿。
荆楚看了看天气,打着伞走过去,低声问:“爸,回去吧,雪下大了。”他也不想打扰荆秦,他千里迢迢回到国内,就是想站在她坟前和她说一会儿话。
差一点儿失去杨绵绵的时候,他就能够明白一点父亲的心情了,那种失去爱人的痛彻心扉,不是亲自尝过,永远无法明白。
天那么冷,雪那么大,但也许他一点儿都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