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下人口中听到银杏园的情况,换下公服,披上一件紫羊绒鹤氅,决定去那里看一看。
银杏园吵闹了一天,这会儿总算安静下来。只不过安静得有些过分,毫无生机,仿佛连院子都透着一股萧条。
他走入屋中,绕过四扇喜鹊登枝屏风,便见杜氏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她披头散发,衣裳单薄,中单外面只披了一件披风。此时已入冬,尽管屋里烧着火盆,坐在地上也冰冷非常。她却浑然不觉,仿佛已经没了思考能力,泪流干了,只剩下空洞和绝望。
杜氏低着头,面前忽然出现一双粉底皂靴,鞋边暗绣金丝。她仰头,对上魏昆不悲不喜的目光,原以为流干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爬到魏昆面前,抓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恳求道:“老爷,常弥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你不能这么对我……四嫂已经有三个儿子,常弥到她那里会吃亏的。求求你把他还给我,他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她到这时候还想着别人的不好,根本没反省过自己的问题。
魏昆垂眸凝睇她,眼里辨不清情绪,“你心疼常弥么?”
杜氏连连点头,她的儿子,她怎么能不心疼!这才一天,她无时不刻不在想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哭,有没有闹?四嫂对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