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眉头,忍不住又要教训她,“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一个人去喝酒呢!”
黎夜光哼了一声,“那你一个修复壁画的,还不肯修补呢。”她抬手指向那幅画举例,“你和常玉是一类人吧,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余白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却因为不适应而连连吐舌,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他一边咂舌一边说:“我和他才不一样,他是艺术家,我不是。”
“你不是?”黎夜光翻了他一个十成功力的白眼,“适当的谦虚是好事,过度的谦虚叫装逼,ok?”
余白摇摇头,“艺术创造是很浪漫,也很自由的事,可修复壁画是一门研究,既不能疯狂追求自我,也不能随意无我,要对古代艺术有敬畏、尊重,要学会让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存在感,所以我怎么会是艺术家呢。”
黎夜光一直以为余白的固执是源于他的清高孤傲,却没想到他眼中的自己,竟然如此低微。不过仔细想一想,他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嚣张傲慢的时刻,大部分时候他都土土的、怂怂的,只有拿起画笔时,他才会自带闪光。
“这是常玉生前最后的一张画。”余白重新凝望那幅画,茫茫的黄沙是全部的背景色,画面中央是一头奔跑的象,全画只有两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