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纪糖,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也不要让你的母后死得不值。既然你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就不要辜负了所有将你捧上去了的人。”
我怔怔看着他,抽噎声慢慢止住,半晌我带着一丝残留的哭腔低头道:“可是我好累,”撇撇嘴,“好辛苦。”
“谁不苦呢?”他自嘲地笑了笑,望过来的眼神是我不懂的复杂情愫,“你苦,我也苦……苦中作乐罢了。”他迟疑了一瞬,掌心终还是落在我头上,自言自语般,“幸好还有这一点同病相怜的一点乐。”
那天纪琛陪我坐了很久,到后来哭累得我靠着柱子睡着了。朦胧间有人小心翼翼地背起我来,一步步走得缓慢又坚实,我迷迷糊糊地搂住他脖子,将眼泪口水尽数糊在了他背上。
他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屁股聊作惩罚,继续向前走。
纪琛他不知道,那时睡得不踏实的我曾小小地希冀过这段路永远不会走完。在这个倦鸟入眠,花落惊月的春夜里,年轻的他背着年少的我,就这么一步步走下去。
再后来,随着年岁增长,父皇有意培养,忙碌起来的我与纪琛逐渐疏远起来。偶尔从朝臣那听到他的只言片语,无非是他愈发得深居简出,人也愈发得孤僻冷傲,身体也……愈发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