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晕。
店里人越来越多了,声音也越来越杂,吵得原野脑子里都有点乱。他一喝多了就控制不住思绪,那些忘了的没忘了的旧片段会突然涌进他脑子里,感觉脑容量都不够了。
刚才人家问了他不说,现在人家没问,嘴又闭不上了。
原野胳膊搭在膝盖上,两只手随意地垂在那儿,头也低着。过会儿他突然开口说:“那节目里有俩小孩儿。”
老图眼皮一抬,看了看他:“让你们带孩子?”
“屁。”头顶的黄色灯泡映在原野眼睛里,使他的眼里看起来也带了抹悠远沉郁的光,他就着那个姿势,用手撸了把头顶,低声说了句:“……他们真年轻 。”
“二十出头,最好的时候。”原野又说。
老图没再说话,坐对面吃吃肉喝喝酒,不出声听原野说。
“这个岁数最他妈勇敢了,”原野“嗤”一声笑了,“我他妈也勇敢过,谁还没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年月。”
“你现在怕了?”老图挑眉问。
原野点了头,之后又点了点,说:“怕……怎么不怕。”
那天原野和老图喝完酒,天都黑了。原野打了个车回家,连澡都没洗,趴床上就睡了。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喝酒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