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站是“乐翻天电影院战”。
他抬起灌了铅的腿走上车,腿上每一块肌肉都像在隐隐作痛。
司机大叔见到他以后又惊又喜,同时又带着几分不赞同:“阿烁,你这些天去哪里了?你爷爷每天下班后都等在车站那儿,你瞧瞧这雪多大哟,他腿脚又不好……”
他愣愣地听着,鼻子有些发酸,却已经哭不出来。
他说:“我这不是回去了吗。”
车上已经没有座位,他拉着吊环站着,随着车身晃晃悠悠。中间有人下车,他却一直没去坐,就这么站到了终点站。
远远地,他从车窗看到了那熟悉的站牌。
站牌下站着个伛偻的老人,是他的爷爷林厚根。他已经老了,原本挺直的背脊被生活压得弯了下去,但他又不服老,直挺挺地把它撑了起来。
外面正飘着雪,雪很冷,风也很冷。
他走下车,静静地看着林厚根。林厚根嘴唇动了动,三步并两步地走上来,扬起手想打他一巴掌,却又狠不下心落下,只有两行老泪从他脸上滑了下去。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林厚根。
岁月带走了林厚根的健康,带走了林厚根的锐气,带走了林厚根所有的一切。林厚根没有了儿子,没有了家,什么都没有了。林厚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