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思考。
偏偏他那老朋友还在那大说风凉话:“你俩终于不折腾了?我就说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摊开来说?那会儿你可把他当宝一样捧着,连金老的封山之作都不去拍,非要自带资金去给他拍那些叫好不叫座的电影。”
章昭严回了句:“别瞎说。”
他坐到床上,翻回李重山站在窗边那张照片看了起来。
李重山就是这样的人,明明总是被人簇拥着、被人夸捧着、被人爱慕着追逐着,看起来依然孤独得很。他想过要一直陪李重山走下去,可李重山不要他。李重山不要他,嫌他脏,他放手不成吗?他放手还不成吗?
为什么每次在他想要放手时,这样的李重山又会出现在他眼前。
这种感觉简直在撕裂他本应顽强无比的心脏。
他能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就算他把全部能给的都送到李重山面前,就算他把自己整个世界都送给李重山,李重山也不要——只要是他给的,李重山什么都不要,他到底能怎么办。
最痛苦的不是他什么都做不了,而是他别的都做得到,独独做不到抹去李重山那一身孤独。
因为李重山早就剥夺了他靠近的资格。
在李重山眼里,他根本不配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