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有潮气,卫绾是上宾,下榻之处墙角也生了一圈不知名的蕈菇。她幽幽叹口气,让常百草放下行李,洞口却忽然出现一人。
那人冥迷的光影里走来,卫绾定睛看去,局促地一跃而起,“殿下。”
夏殊则掌中托着一盏灯,灯芯悠悠地燃着,他折腰,将灯盏置于石案之上。
“委屈你了。”
卫绾想她虽是女子,却比不得太子的金尊玉贵,不敢说委屈。
只是宽容的谅解的埋怨的小气的卫绾,她一样也不敢拿给他看,谨慎地保持距离是最为妥帖的处置方式。
“不敢委屈。”卫绾道,“殿下也是一样。”
“白马山夜有野兽出没,如闻兽鸣,不必惊讶,但也不能起夜。恐慌也不必,男人会保护女人。”
在卫绾惊讶地注视之下,他的右足不自然地退后了半步,耳根可疑地冒上了红云,只是黑夜之中卫绾不得而知。
他那番话说得沉稳而笃定,犹如温柔的承诺,虽听不出温度。卫绾惊讶地在后半夜被兽叫之声嚷醒,起初的惊慌失措,在思及前半夜那句温柔的承诺之时,又奇异般地被平复。
平静的一夜,果然没发生任何事。
卫绾松了口气,洗漱后,洞口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