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如常百草所言,他真的是一个正人君子,就如同那夜,在面临可能到来的危机之时,他护住她的那一只手臂,让她不能不心弦震动。
“我……”
她让太子等了太久了,久到他几乎又要垂眸去,调试着他的琴弦。
他的食指才落到弦上,听到了头上传来的女孩儿柔软而清丽的嗓音:“劳烦殿下了。”
夏殊则良久没有动,卫绾也不敢再低头看他。
他只是轻扬了薄唇,露了一丝自嘲般的笑,“好。”
卫绾仍没想明白,陛下钦赐的“良姻”,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反悔,又如何能做到不伤及她与卫家的颜面?卫家的颜面她不看重,但夏殊则话中之意是已周全地将她的名声也算计进去了。
“殿下会如何做呢?”
夏殊则的指腹抚过了琴弦,发出一串低哑的滑音。
“与你无关。”
卫绾语塞,识相起来,不敢再多嘴问一句了。
这时节黄河上的夜风很大,吹起了沙子,扬得帐篷、车盖之上俱是泥灰。
女孩儿立在调试琴弦的男人身边,静默久伫,那风将她禾绿鲮绡襦裙丝绦和那绺垂落于鬓边的鸦发吹乱。她静静地不肯退去,也不知出于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