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的商贩岂不都成了蝼蚁?…”施耐庵白了他一眼,垂头丧气。太残酷了,太受打击了。枉自己在旁边还想着怎么才能救沈某人一命,谁料沈某人从一开始,就站在了某个安全的所在,根本不会被伤到一根汗毛。
“施兄真的过誉了…”沈富收起笑容,轻轻摇头。“怕是有点儿怕的,只是不像你看到的那般厉害了吧。特别是在朱总管戳破粮食來自占城之时,沈某的魂魄都差点儿沒飞到天外去。但是到了后來,反而不那么怕了。”
“这又是为何?”施耐庵听他说得古怪,忍不住低声询问。
“全天下知道占城在哪里的人,你见过几个?并且他据说起事之前,还从沒离开过徐州…”沈富咧了下嘴,喟然长叹。这才是最令他觉得恐慌的地方,不是因为朱重九位高权重,也不是因为淮安军兵强马壮。这辈子,有权有势且手握重兵的大人物见得多了,包括刘福通在内,哪个见识曾经超出过其自身的视野之外?而唯独朱重九,非但知道占城,知道马腊佳,甚至还提议他从倭国购买白银和硫磺,从狮子国购买木骨都束人的象牙和黄金…这不是天授之才是什么?他既沒出过海,又不是豪商巨贾,怎么会对万里之外的事情都清清楚楚?
“对啊?”施耐庵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他半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