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保不住。”
“呃,嘿嘿,嘿嘿”冯国用愣了愣,尴尬地苦笑。
平心而论,章溢刚才所说的话,其实正是他的真实情况,在洪水到來之前,他和几个同伴,根本看不上红巾军,甚至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看不上,对淮扬三地所推行的士绅一体化纳粮和摊丁入亩政策,更是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为了高人一等,大伙又何必十年寒窗苦读,诚然,开工坊和做生意也能赚钱,但那种劳心劳力,还要处处陪着笑脸的赚钱方式,哪如一边吟诗作画,一边接受乡邻们拿着土地主动“投效”來得轻松。
大宋养士三百余年,所以宋亡时才有那么多读书人与国俱殉,你朱屠户把士大夫与贩夫走卒同等对待,读书人又何必自降身价为你出谋划策,还不如趁早去辅佐别人,将你打翻在地,然后继续舒舒服服地享用万世不易的优待。
但是,在亲眼目睹了成千上万百姓葬身鱼腹之后,他们才豁然发现,原來在大伙公认的贤相脱脱眼里,自己不过是一撮野草,随便伸伸手就拔掉,根本不在乎是生是死。
有了比较,才知道哪边更好,朱重九只是让大伙失去了某种沿袭了数百年的特权,而脱脱回來之后,却是想要大伙的命,在舍财和人才两空之间,选择一下子就变得无比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