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厉声怒吼。“你带着人先撤,我带人断后。稳住阵脚,别多哆嗦…”
“您?…”孛罗帖木儿被打得晕头转向,梗着脖子怒视。
“少将军,城外,城外大营…”参知脱欢轻轻扯了他的绊甲丝绦一下,用极低的声音提醒。“城外大营那边起火了。再不撤,我军形势威矣…”
“啊……?”孛罗帖木儿如梦方醒,扭头朝五里外眺望。只见漫天星斗下,有股妖异的火光拔地而起。火光所处位置,正是官军的大营。
“不要声张,组织人马后退…大营里有一万弟兄留守,即便遭到偷袭,也不至于立刻被淮贼拿下…”答矢八都鲁的声音再度从他耳畔响起,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焦灼。
敌方典型是在用攻心之计,先派一哨奇兵去大营内四下纵火,然后又用乱炮轰击正在进城的官军。然而,蕲州城与大营之间相距如此远,骤然受挫的大元将士们,怎么可能坚信他们的后路沒丢?万一此刻军心崩溃,哪怕杀上岸的淮贼只有三千,也足够让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遵命…”孛罗帖木儿好歹也跟在其父身后打了三、四年的仗了,基本功非常扎实。稍微冷静下來,就立刻明白了自家父亲的用心良苦。赶紧拱手行了个礼,转身带领亲信去组织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