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看到一片狼藉,抑或是草木深深,岂料映入眼帘的是干净的院子,几排晾好的衣服……
还有……坐在独凳上低头洗衣的那人。
谢青芙这才想起,沈寂已经回来了。而且,他就住在这渡水院中。
他回来了,可是他不记得她了。他对她说话的态度就像是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她那时一样的冷淡和高傲。
灯笼黯淡的光芒下,谢青芙看清沈寂面前放着一个木盆,盆中泡着两件衣裳。他坐在独凳上,光着的双脚泡在深秋冰冷的水中,踩着一件衣裳。他吸一口气,然后低低的弯下腰去,用独臂抓住衣裳的袖子,借着脚上用的力,细细搓洗起来。
谢青芙从来不知道,洗衣裳原来能变成一件这样费力的事情。
即使是独自一人做着这样的事情,并未有其他人在场,他的神色还是高傲和冷淡的,深青色布条束好的鸦发搭在肩头,随着动作微微拂动,越发衬得他脸色苍白。
谢青芙知道,沈寂并没有发现她,她现在只要不出声偷偷的离开,就不会被他发现,可是眼眶周围酸楚得厉害,先是一滴眼泪偷偷的滑过脸颊顺着下巴滑落在地上,接着又是第二滴,第三滴,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低着头用手捂住嘴巴,说不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