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指着下头的座椅,示意她坐过去。
“你瞧,朕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没有多少活头了。”赵稷苦涩一笑。
若不是时日不多,他也不会这样着急,将赵宁亲自送到赵岘的身下承·欢。
那是他唯一的孩子啊,他又如何舍得?可江山与赵宁之间,总得做出选择。
只怪她是个女子,撑不起江山的重任,所以,他必须要为她找一个不会背叛的人辅佐在她身侧。
他拳头抵着唇角,闷声咳了几声,缓了好一会儿,又道:“是婉瑜负朕在先,明明说好要嫁给朕,可转眼,她就成了别人的嫁娘。”说到此,赵稷的面色又苍白了几分。
不相干的一句话,只有赵稷知道,不过是为自己的行为做出的牵强解释罢了。
姚嬷嬷缓缓起身,上前,为他斟了杯茶递给他,宽心道:“都过去了,何必时时念着平白填烦恼?”
“可她嫁谁不好,竟嫁给了惦记着朕的江山的人。奶娘,她对朕的感情是假的,都是假的。”赵稷本想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话,奈何久压在心里,自以为的释怀,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充血似的红,像个受人欺负的小娃娃,抓着姚嬷嬷的手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