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话骗得了姜之,却过不去姜秀润那一关。
她眉眼不动地听申雍哭完穷后,斯条慢理道:“如果没记错,父王临行时,赏赐我们兄妹赤金一百根。而我们沿途走的驿路,路过的梁、燕、陈国,均是物价与我们波国相仿,因为不耐他们当地的饮食,我们的吃喝均是自带的炸肉干和烤饼,申将军你稍微讲究些,每到一处,会派侍卫去买整只的羊来吃。沿途而来,往多了算是五只羊而已,换成金的话,不足一根,更何况你领差事时,也有另外的路资钱银,怎么就把我们置办府宅的钱花了大半呢?”
这笔帐算的,哪里像宫中娇养的小王女?倒像是世故油条的商贾一般,细拨算盘,慢慢理账。
申雍没想到这位平日养在宫内的王女会如此精通世务,一时语塞,可到底是仗着此时远离波国,两个王子王女也没有什么仗势,只蛮横道:“小公子你久居宫中,哪里会算物价?我说花了,便花了!”
姜秀润一笑,此时将粗画的眉毛擦掉的她,又恢复英姿少年的光景,这么微微抬起下巴的模样,说不出的慵懒而倨傲,她说道:“申将军,还真以为远离波国,身在齐地,你就成了一言九鼎的王了?此时我身后的酒馆里,便有各国的质子使节在此。你再推三阻四,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