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三岁的那年,父皇在去往清真寺的路上,遇见了林丹青。
父皇自然认得林丹青,当日她与徐留芳的婚事也是母后让父皇赐婚,后听母后说他们夫妻二人登山失足也极为惋惜,此番骤见她出现,他亦甚感诧异。
林丹青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之父皇。
世上本无不透风的墙,当人被蒙在鼓里的时候自是浑然不觉,一旦经人提点,所有蛛丝马迹皆变得有迹可循。
父皇惊怒不已,比愤怒更让父皇难以接受的是,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而他却把太多的父爱和关怀用在了我的身上。
他回宫后,去寻母后兴师问罪,母后既被揭穿,亦是供认不讳。母后说,她这些年受尽了良心的折磨,夜不能寐,又唯恐父皇知悉真相,如此倒也好,她别无所求,只求父皇莫要迁怒于景宴,他是父皇唯一的血脉了。
母后说的不错,这么多年来,或因战争,或因争权,或因疾病,父皇的几个儿子相继离开人世,就像是上天惩罚父皇残忍害死永安公主的诅咒一般。到最后,唯一的孩子,只余景宴一人,而父皇的身体却大不如往日,莫要说再孕龙子,那堆积如山的朝务,内忧外患的国情,都快要令他撑不下去了。
父皇想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