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道:“杜太医,钱大叔是要醒了吗?”
“没有要醒的迹象,大概是在做梦吧。”
可究竟是什么梦,能让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笑着落泪呢?他们两人都想象不出来。
萧一鸣靠在马车壁上,捂着脸道:“是我太大意了,光想着要诱敌深入,我以为鞑子不会来太多人的,没想到他们不死心,派了五千人马过来,我们只有一千人,在燕子谷被他们围剿,那个通道又窄又小,我以为我们能逃得很快,没想到……”
杜太医见他脸上表情自责又痛苦,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一仗打的很好,听萧将军说,你用一千兵力,诱了鞑子五千人马进燕子谷,最后他们一个都没跑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你打了一场以少胜多的胜仗!”
萧一鸣的视线落在钱木匠黝黑中却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只不解道:“我当时只让钱大叔做我的向导,告诉他鞑子来了只管自己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非但没有跑,还跟着我们一起杀鞑子,他杀了好多好多的鞑子,我数不清,我们都杀红了眼,最后都没有了力气,有个鞑子从身后偷袭我,我已经没有力气躲开了……钱大叔扑了上来,我亲眼看见鞑子的尖刀从他的后背刺入,穿透了他的身体,他推开我喊了一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