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唾沫星子便来了。算来,本宫自行刺后的带薪养伤休假日已用完。
銮驾玉辇行在夏晨微茫的大明宫,我歪坐车内,一边灌着醒酒汤一边更换一身酒气的衣物。车驾到达含元殿前,我已整饬一新,顶着一只凤冠头钗爬上了数不清有多少级的台阶,停下来歇了一歇。
“监国大长公主到——”
方才还听着嘈嘈杂杂的含元殿瞬时鸦雀无声。
我在心内叹息,一会儿要也能这么鸦雀无声就好了。
抬腿迈进含元殿,一路穿过大殿中央,走上御座,在龙椅旁侧的一张椅子上坐了。
“圣上呢?”我转头问身边一个小太监。
“还、还没起床……”
我抬了抬目光,瞧向一边侍立的负责起居注的起居舍人,只见他拿笔毫蘸了口水,立即在左手握着的木册子上刷刷书写。想必又写的是:圣躬未至,大长公主代理监国,皇权旁落,国将不国,臣痛心流泪并泣血记之。
我再转了转头,瞧向文武百官前头站得有如渊岳的宰相,一身官服衬得愈发沈腰潘鬓,端的是一代贤臣美相。冷冷看他几眼,本宫的宿醉全是因他而起,他倒是精神抖擞容颜清朗。只怕夜里还有美妾侍寝,小日子过得不晓得多滋润,哪像本宫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