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当时特不高兴,但是也冷着脸同意了,后来生意起来了,结果让谭禹坑了一把,穷的叮当响,又没脸跟我爸借钱,眼看着盛恒就要倒了,老爷子拿出个存折给我,里头是他这些年攒下来的全部家底儿,甚至他还卖了我奶奶当初陪嫁的一对儿镯子。当时我就想啊,这辈子,我就是砸锅卖铁都得让老头过舒坦了,再也不让他为我操心。”
烟燃尽了,旁政把烟头碾灭在石桌上。“其实从他去三亚疗养那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他不愿意去,但是为了让我安心,还是去了。那地方人生地不熟,没亲人,没朋友,护士打电话来说他状况不对,时不时的忘事儿,不认人,我还以为他是跟我闹脾气。”
“我早该想到的……”他越说越哽咽,眼底一片悔恨。“我早就该想到可能是上次手术出了问题,可能如果发现的更早,他就……”
“旁政。”顾衿沙哑叫他的名字,“这不是你的错。”
“生老病死,谁也不能免俗。爷爷走了,对他来说未尝不是解脱。”
顾衿走到他面前,低下头,很温柔。“他对你好,一定从来没想过要你回报他,他唯一希望的事情大概就是你能过得更好,一直自始至终放不下这件事,觉得自己亏欠他的人,是你。”
旁政坐在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