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和妈妈敬礼,那艘船在视线里渐渐开远了。
    ……
    海水彻骨,顾衿依然在往下沉着,她闭着眼,从鼻腔和嘴里涌出好多个透明的气泡,一头浓密黑发在水里荡漾,了无生气。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那天在码头上的情景。
    距离南望岛整整六个小时的车程,她被妈妈紧紧抱在怀里,一路无言,母亲只是偶尔侧过头用手擦着眼泪。
    陌生的码头上,两艘巨大的打捞船在作业。
    顾衿被母亲牵着,站在上面茫然空洞的注视着着一切,在她幼小的世界观里,第一次接触了死亡的定义,这个定义被牢牢的钉在父亲身上,让她恐惧。
    海风吹得真凉啊。
    整整一天一夜,母亲在身后的吉普车上累的睡着了,她偷溜下车,用小手去拍打冰冷的海水,她稚嫩请求,大海啊大海,求你把爸爸还给我吧。
    然后码头尽处忽然喧闹起来,有人高喊着说,找到了!!!
    母亲从车里跑出来,飞快的冲过去。
    海面上一艘救生艇在急速朝着岸边驶来,两个穿着救生衣的人扛着一卷白布,母亲一下就捂住嘴哀嚎起来,有人庄严的将那卷白布抬上岸,顾衿被妈妈死死的捂住眼睛,但是透过手指间的细缝,她还是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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