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她到了乡里的卫生所,又把自己的陪嫁镯子给换了药,才捡回她一条命。
当热腾腾的大碗疙瘩汤与冒着香气的一屉胖乎乎白面馍端上炕桌的时候,三个人都忘记了其他一切事情。
她们几乎要把脸埋在了碗里,也顾不上烫,尖着嘴唇嘬着。
渐渐的,碗面的汤水平线急速下降,一个又一个的疙瘩消失在了三张开合的嘴里,像是被什么漩涡吸进去了一般,屋子里满是动人的虎啸龙吟,她们吃得满额头都是汗。
不得不说,王春枝的手艺实在是不赖。
疙瘩汤咸香筋道,白面馍更是松软匀净,掰开了看一点面坨子都没有,这需要手上有巧妙的力道。
王春枝今年才不过十五岁,做起事来已经比大部分主妇还要麻利老道,可知平常在王家做了多少家务事。
三个人来不及说话,闷不做声地咀嚼吞咽着,直到把一大锅疙瘩汤和一大屉白面馍都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干净净,才齐齐捧着肚子瘫在了炕上,有些恍然梦中。
“原来吃饱是这么个滋味儿啊。”王春枝咂嘴回味着。
“哪怕是撑死了也能闭眼了……”太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