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怕自己会变得如戚冰一样……不,她已经和她一样了不是么?
殷染刚入宫时,因是家中庶女,生母低贱,在那些个公府贵女面前没少受欺负。她是挨惯了白眼的人,并不觉出什么,反而是直白脾气的戚冰屡屡为她出头,还因她受了伤,发过一次高热。那回戚冰真是烧得要死了一般,是殷染去尚药局给她求的药。
她还记得戚冰倚靠在沈素书的怀里,有气无力地掀起眼皮看她,一口一口咽下她喂来的药羹。她低声说:“阿染,我是教坊出身,论身份比你更低。她们说的那些话,你都不必往心里去。”
她觉得膈应极了,那些人的话,自己何尝往心里去过?
只是戚冰啊,那个笑谑不禁的戚冰,是何时起,也变得阴恻恻的?她与那个乐工搅在一起,却还……答应了她的法子上位邀宠?
殷染揉了揉额角走入房间,恍惚觉得今日似乎太过安静了些。抬头往房梁上看,那鹦鹉却还在照常扑腾,只是一点声息都没有。她心中疑惑,将悬鸟架的锁链稍稍放下来些,便见到鸟喙被一圈白布缠绑得死紧,扁毛畜生正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好生可怜兮兮地凝注着它的主人。
她心中略略一惊,但也不过是一惊。寻来剪子将那白布剪开,鹦鹉也乖,仿佛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