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漫然:“你不知道么,夜中压着睡觉,会做噩梦的。”
他一惊,连忙自她身上爬起来,“你做噩梦了?”
她歪着头打量他半天,嘴角渐渐弯起,眼神斜睨过来,“大清早看去,只觉你比平日可亲了许多。”
他微微一怔,旋而又笑了起来。少年神容懒散,还有些似睡似醒的迷糊劲儿,笑起来时,眼中如盛了漫天的星渣子,漂亮极了。
“看来你做了一个好梦。”他说着,走下床来,又去扶她。她登时瞪他一眼,他挑了挑眉,收回手去。
然而身子的确还有些酸痛……她一手撑着床柱站起,由他给自己披上了外袍。他将那管白玉笛塞进她的手心里,一分分合拢了她的手指,低声道:“你还留着它。”
她的手被他包覆着,他掌心的纹路印在了她的手背。这样的一双手,拿过笔也拿过刀剑,虎口和指尖都有细细的茧,抚摸在她身上时带来粗糙的刺激感。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来停止这种危险的悬想。
低头,将玉笛收入袖中。他盯着那雪白笛身上一点嫣红,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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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染走到门庭中,愕然发现天空方才露出了一点点鱼肚白而已。
回头,见段云琅倚着门笑吟吟地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