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她在冰凉的庭院里跪了一日一夜。
腿脚全麻木了,血液仿佛是倒着流的,脑袋里嗡嗡地发晕。可她仍然觉得自己全没说错。
明明是母亲先遇见父亲、先嫁给父亲的,明明是那许氏死乞白赖非要缠上父亲的!
那些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外人,他们什么都不懂!
她不知悔改地跪着,没有人来看她,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红烟。更不要提那几个嫡生的兄姊。到第二日清晨,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的她被人拍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的是父亲。
父亲关切地望着她,然而那份关切却又太隐忍,隐忍如他鬓边小心掖住的白发。他看了她半晌,直到她意识渐回清醒,才忽然伸臂抱住了她,喃喃:“阿染……”
现在想来,她也觉奇怪,在那个空旷的家里,为何最疼她的却不是与她一样受人唾弃的母亲,而是那个仿佛是万恶源头的父亲呢?
她小小的脸贴在父亲温暖而宽阔的怀抱里,有些想不通,可她也不愿再想。她打从心底里可怜他,但她不打算告诉他。
她贪恋他的怀抱,父亲的怀抱。
父亲小心地拍哄着她,低声道:“阿染若果真想读书,不妨到阿耶的官舍来,那边的书是最齐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