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放我,你果真能锁着我一辈子吗?”
他真是恨透了她那双眼睛,可他仍旧不得不面对着这样的她,将自己代她拟好的陈情书丢给她:“夫要君者无上,非圣人者无法,非孝者无亲。沈才人愚惑暗昧,不思奉君以德,反自污于井底,悖逆至法,以要君上,妾虽沈氏故友,亦不忍见。沈才人蒙过误之宠,居非命所当托,其死也固宜!”1
她不肯写,他逼她写。
“我是为你好。”他记得自己曾抱紧了浑身颤抖的她,一遍遍地说道。他不知自己当初何来如此的耐心,好像哄慰一个彷徨无助的孩子……
三日之后,沈才人的好友殷宝林被褫夺了封号,贬下掖庭。
她搬去掖庭宫时,他赶着见了她一面。
在大明宫昭庆门外,惨白的天空与宫墙之下,他抢着奔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她的神情略微僵硬,没有挣脱,却是整个人都后退了一步,她抬起头,目光很复杂,复杂得令他迷惑,也复杂得令他迷恋。
他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失去她的恐慌。
他慢慢地收回了手,哑声问她:“我们……还能再见着吗?”
她睁着眼睛,有些惊讶地笑了,“殿下是问我吗?”
青天白日,他被她笑得感到了羞窘,“你愿意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