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念经的鹦鹉向朕贺寿。第三回见你,是在麟德殿。你在众乐工中吹笛,带着素白纱子的帏帽。”
殷染不言语。
段臻便继续:“你是许贤妃的甥女,虽非嫡出,到底是亲戚。当初你殷家是为了什么送你进宫,你想必也清楚。虽则如此,朕知你本性很好,不然素书也不会与你成为好友,朕也不会将小七交与你照顾。”
这话锋转得生硬,两人心里都明白。殷染漫漫然一笑,道:“陛下还会想她么?”
段臻这回静了很久。
殷染便知晓自己逾越了,退后了一步:“当初素书的尸首在掖庭宫停了二十余日,所幸是寒冬大雪时节,不然不知要成何模样。”
她的语气很冷淡,眼底一片清冷的灰色。段臻那素来温柔端方的容色里却突然浮出了极端的痛苦,额上青筋狠狠地颤动,仿佛有什么要挣扎而出了,却被他生生按抑了下去,许久之后,便连那张九五至尊的脸都变得苍白虚弱了。
“她,”段臻动了动嘴唇,夏日炎炎,仿佛浇得他全身被汗水浸透,“她可曾留下过什么话?你可知道,她……她为何……”
“她说,她不爱过这样的日子。”殷染很坦然、很直白地道。
段臻怔了半晌,终而,缓慢地点头,“朕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