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出一丝苦笑来,“你果然……”她抿住唇,道,“明年,你带我出宫,带我回家。”
他的眼神微微闪烁,“我该如何做?”
鹊儿冷静地道:“每年年关上放宫人出宫时,有家人来接的总是更容易过关些。你娶我,做我的家人。”
这话若换个语气,当是温柔款款的;可此刻在初冬的寒冷里,在逼仄的宫墙下,却只显出冰冷的算计。鹊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神情,但是她强迫自己站得很直。
钟北里默了片刻,“为何是明年?”
现在已经是九月,为何要等到明年年关?
鹊儿却不回答了。
为何是明年?
因为我懦弱啊,我想多看你一年。
你若真把我接出宫去了,难道还会再搭理我一眼?
可是这话,她却是决不能说出口的。
如果这个男人不能给她爱情。
那她也一定要索取一些等价的东西,比如,她那再也回不去了的家,和那再也无法拥有的家人。
***
钟北里和鹊儿走后,殷染一夜没有睡好。
她在一旁瞧得清楚,鹊儿对钟北里一片痴心,钟北里对鹊儿却难说得很——不像全没意思,也不像很有意思。这个男人很沉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