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着两只酒杯,酒壶一倾便满满斟上了两杯,斜挑眉毛看向他。
段云琅没有说话。
一天一夜下来,他的发髻已然散了,乱发垂落在脏兮兮的脸庞上,倒衬得一双眼睛格外冷亮。那目光分明是投向殷衡的,却没有焦点,带着倨傲的空茫,仿佛是穿透了殷衡的身体,满不在乎地看到了另一个地方。
殷衡只觉心头一股邪火乱窜,“你不饿是不是?”
他已经饿了这人一天一夜,这人怎么还能摆出这么毒的眼神?
不过……这人的忍耐力,他不是早在亲家翁的案子上就见识到了么?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算一算从张适把陈留王逼下太子位到现在,还真有七八年了呢……
“你倒是好能耐,”殷衡的心情奇异地平静下来,笑声愈加阴冷,“条件我都摆好了,你不答应,是在盼着谁来救你么?”
他一边说话,一边抬高了手,悬在段云琅的头顶上。
手中的两只酒杯一同倾泻,酒液在空中划出两道清澈激越的直线,径泼溅在段云琅的头发上,又沿着他的脸庞轮廓狼狈地流窜下来。
他闭上了眼。
“你说话啊!”殷衡突然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又将鞋底狠狠碾上了他的脸!“你不是春风得意么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