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启禀陛下,启禀贤妃,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崩了!”
寝殿里灯火暗灭,只有外阁里一盏壁灯,将那沉沉光束透过数重昏黄纱帘递了进来,照到这大床上时,只如鬼火般无定飘荡。许贤妃不由转头看了段臻一眼,只见他的脸色平静得令人骇异,只有单薄的身躯在轻微地发抖。
他总是这样的,从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而只有离他最近的人,才能感觉到他是痛苦的。
痛苦,却不得不压抑住痛苦。
许贤妃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段臻那在锦被上攥紧的拳头,发觉他的手湿冷一片。她转头道:“怎的这样突然?让有司去备奠仪,也好生查查怎么回事。”
那宦官领命出去了。许贤妃又低声问道:“陛下,可要起身更衣?”
段臻茫然地看向她,喉头滚动了一下,才道:“皇祖母崩了?”
许贤妃咬着唇点了点头。
段臻道:“不该的。”
许贤妃一怔。
“此事有人捣鬼。”段臻的话音听起来很冷静,可许贤妃却在他眼里看见了一片阴燃的惨白磷光,“即算是皇祖母发了急病,也该一早来禀报与朕,哪有人死才报的道理?”
分明已经撑不住了,却偏能如此清醒地分析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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