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王分明是在要挟你,你怎么还上赶着咬他的钩?”
段云瑾垂下头,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他甚至都没法听懂她的话,他感到一股颓丧之气,几乎要将他淹没。
殷画看他这副神气,心中一时酸楚,一时又愤恨:她怎么就嫁了这样一个胸无大志、鼠目寸光的男人?徒然占了排行第二的天时,脑子里却不见一点灵光。如此一来,心中原有的计划也不想同他多谈,只是阴阳怪气地道了句:“行,你们兄弟同心,那我身为嫂子,总得去给他准备准备。”
女人掀帘离开,段云瑾愣愣看着这一室富丽装潢,没有明白她哪来的这么大火气。
十六宅被高仲甫清洗了一过,淮阳王的宅子扩建了三进,地上铺着厚厚的茵褥,炭火将房中烘烤得暖意融融。可段云瑾却感到一切都是那么地陌生。
他本就是个纨绔子弟而已,有一些小聪明,对朝政却不是那么得心应手。他喜欢斗鸡走狗,喜欢珠玉宝玩,喜欢这世上一切光鲜亮丽的享受。他也喜欢呼朋唤友,喜欢温香软玉,喜欢在一群人中放肆不羁地欢谑。他原本就是个胸无大志、鼠目寸光的人,可是似乎,自从他母亲去世那一日,他就再也没有快活过了。
——不,也许娶到殷画的时候,他是有过一些渺小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