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嗣贞轻声道:“是颜粲。”
“——殿下连自己说句话都不能了吗?!”殷染突然抬高了声音,那却不是无能为力的语气,而是绝不相信,那火焰重又烧了起来,殷染盯住了老宦官,好像要为了那一个答案将他整个盯穿。
被这样一质问,刘嗣贞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那背脊忽然佝偻了下去。他垂着眉,声音沉入了夜色:“眼下……眼下什么都不知道,殷娘子。我们不能慌……钱守静本有意降敌,殿下若当真受了这样重的伤,他还不翻天了去?这事也绝不能让高仲甫他们知道,河南中原一线,都是靠着殿下的一句话在撑持……”
所有人,所有人都在靠着他。
可是他呢,他在那遥远而寒冷的地方,四面受敌,举目无亲,他可有人依靠?
殷染闭了闭眼,那火焰漫灭掉,幽幽的烛火扑朔在女人清丽的脸庞,将那蝶翅般的睫毛的每一次轻微颤动都映照得清晰动人。有那么一瞬,刘嗣贞以为她会流泪。
可是她没有。
她低着头,一手扶住了桌角,指甲陷进了木头缝里,她并不知觉。许久,她开了口。
“什么法子最快,阿公?”她说,“我们上回,商议过的。”
刘嗣贞看着她,长久地沉默,只有那一声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