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粲想五殿下一定会恨死自己的吧,可是他没有法子啊。
钱守静都跑了,难道他们还要在城中坐以待毙?
叛军占了陕州也不会停留多久,而会直扑潼关而去——潼关,那是通往长安的最后一道屏障了!
即算是死,也让他死在潼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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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月亮纤细苍白,危危地悬挂在夜空的一角,好像伊人忧郁地低低压下的眉弯。忽而有大风刮过,乌云移来遮住了月亮,天地刹时间漆黑下来,却反而映衬出那巍峨高耸的含元、宣政数殿的琉璃瓦顶上璀璨的反光。
风愈刮愈急,宛如从冰水里提出来的刀子。
而殷染听见刘垂文同自己说“陕州失守了”,就好像那把刀子突然劈裂了自己的心脏,搏动骤止,鲜血迸流,她朝刘垂文望了过来,后者心中便是一个咯噔。
大风吹彻的夜,没有表情的、濒临崩溃的女人的脸。
“殷娘子,”刘垂文低声道,“殿下吩咐过了,让我带您马上离开长安……”
一旁钟北里沉稳地接话:“可以先去我那儿避一避,眼下只怕城门也是一片混乱。”
“总不能等叛军当真打到潼关吧?那可连细软都来不及收拾了。”刘垂文忙不迭地道。
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