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道:“高小公公,末将此剑,可是饮过人血的。”
高方进整张脸青白不定,两手抓着剑柄,就像抓着一个烫手山芋,双腿都在发抖reads;概念的无限之旅。他刚才分明看见……他刚才分明看见这人挥剑要——要砍他阿耶的脑袋!这可——这可怎么得了,他挡了这一剑后,才发觉不好——
那泥婆罗的使臣早不知去了哪里,饮宴未开,歌舞未起,只有无数人整齐地跪坐在自己的案前,朝拜天子——而此刻,他们全都望了过来。
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们俩,太上皇,许贤妃,淮阳王,淮阳王妃,西边、南边的番邦贡使,五品以上所有官员命妇,守关平叛有功的所有将领……
灯火是昏昏的黄色,四壁是滚金的大红,手底的剑却是灼目的银白,像是能把高方进的脑袋都劈裂了。
他突然一把扔了长剑,一掀衣摆就朝正北方的御座跪了下去,脑袋直直往冷硬的青石地上砸:“上皇,启禀上皇!潼关防御使邓质图谋不轨,带兵上殿,其罪当诛啊上皇!”
高仲甫突然直直上前,一脚踢翻了他!高方进既惊且痛,整个身子在地上蜷缩起来,又愕然见高仲甫绕过那株火红的珊瑚树大步走上了丹陛,可才走了三个台阶便停住——
御座上,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