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是我在等他啊,刘公公。
等他长大,等他明白,等他收拾清楚了自己的事情,再来找我。
刘垂文哭着说,这算什么事儿啊,娘子?您不回去,我可怎么跟他说啊?陛下对您的心思,就算旁人不晓得,就算我不晓得,难道您自己心里,还不晓得吗?他宁愿放弃了天下人,也不会放您走的!
我为什么要让他为我放弃天下人?殷染慢慢地笑着,像暗夜里一朵妖妖娇娇的花,开得那么美,却在晨光破晓时独自地凋谢。你们小孩子,觉得这样才是爱,我不觉得。我从来不会放弃他,我也不愿意让他为了我放弃天下人。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爱一个人,是生长,不是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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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一声,轮椅被摔翻在地,段云琅整个人跌倒了,狼狈而急切地抬起手道:“快,快——给我更衣,备马!”
“陛下?”刘垂文手忙脚乱去扶他,“陛下您这是——”
“牵马去!”段云琅嘶声厉喊,一手甩脱了他,自己朝衣桁爬了过去,一手拽下一件玄色的外袍来。那衣桁被扯动,一个不稳砸落下来,那一套天子衮冕也就掉落下来,摊开了,像两片巨大的、金色的羽翼,将他覆盖——
他从未感到权力是如此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