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很黑,什么都看不见,如此一来,其他的感觉自然更为清晰。比如,她安静的躺在那儿,能听到外面傅铮隐忍到极致的抽气声。那支箭有毒,如今扎在他肩膀里,没有止血的伤药,是不能随便轻易拔出的。所以,傅铮大概是在擦伤口。
梅茹默了默,阖上眼。
外面又起风了,伴随着搜捕的鸡飞狗跳声,她勉强睡了一会儿。再醒过来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梅茹换上西羌女人的粗布衣裳。这衣裳有点大,还有点肥,她用腰带扎了好几圈,这才勉强走出去。
外头很安静,傅铮阖眼倚在那儿,薄唇紧抿,长眉轻蹙,仍是一脸寒意。
他身上果然还是带血的中衣,那支箭还断在肩膀里面。梅茹昨天端进屋的水如今全红了,暗沉沉的,通通是这个人的血。
怔怔看着他,又看了看外面的鱼肚白,梅茹叹了一声,她往前走去。
熟料只这一步,傅铮立刻睁开眼,一双墨黑的眼仍凌厉的可怕,眼底还泛着猩红!
他行军打仗惯了,本来就睡得浅,再加上身上的伤,根本就是昏昏沉沉眯了一会儿。见是梅茹,他绷着的胸口稍稍缓掉一口气,只是问:“你醒了?”他的声音有些哑,还有点吃力,想来真是累到了极致。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