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里越发埋怨婆婆做的下九流的行当连累一家子,也就越发信这阴司报应之说,平日里柴大娘买人卖人一概避得远远的,若非柴大娘忒厉害,她挣命才得来的心尖子似得胖儿子真是一星半点儿都不想叫这老虔婆碰。
嚅嗫半晌,闫娘子赔笑道:“娘是看重我,媳妇感激呢,只是这买卖,到底伤人和,媳妇年轻,怕是压不住场子,倘或出了乱子,岂不是白败坏了柴牙人的名声。况且只宝儿一个,到底孤单些,若多几个弟弟,咱们柴家也越发兴盛了。”
听着媳妇这话,分明是说她伤阴德,柴大娘一股火上来,看看正睡得香的大孙子,方勉强压下来,青着脸不说话。闫娘子拍拍胖儿子,捧着笑脸儿说了一车轱辘的好话儿,方哄得柴大娘回转过来,只听道:“罢!罢!总归是我孙子,少不得提脚卖了院里几个,好养活他。”
闫娘子一听,倒有些急了,她家除了几个看院子跟着柴大娘跑买卖的粗壮婆子,并没有个正经丫头,向来是使唤那些柴大娘买来的,现在院子里统共就剩下这几个小丫头,若是卖了,且不是样样都得劳作她,说不得还得侍候那作威作福的小姑子。忙道:“这才什么时候儿,前儿娘的意思不是要留着那几个养两年再卖吗?我瞧着,那几个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