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外的夜色下,倒仍依稀能看见一倩影愈行愈远。
他再度扫了眼手中持着的竹简,这才察觉竟拿倒了。嬴焕嗤笑一声站起身踱向门口,驻足远眺。
长夜寂寂,晚风似乎变得更凉了些,与灰墙蹭着,有飒飒地轻响。
他站在殿门前,凝神回思了许久,唇畔终勾起一丝笑意。
她果是有些“灵气”的,也足够聪明,若非他早有猜测,她与书中所学结合道出的因果大抵连他也能蒙过去。
这很好。若这样一个人能一直留在戚国,便能一步步助他完成心底所愿。
“胡涤。”他稍偏首唤了一声,几步外的宦侍应声上前:“主上。”
嬴焕轻吸了口气,目光投向殿外,看向阿追方才离开的方向,思量间笑音凝住:“弦国差来寻殷氏女的使节,可是该到朝麓了?”
胡涤想了想:“是。天明时怎么也该到了,驿馆已安排妥当。”
“嗯。”他垂下的眼帘,压住眼底的凛色,“你亲自出面,不可让旁的谋士、朝臣随意去见,暂也不能让太史令回别院,那里离驿馆太近。”
戚王语中一顿,转身看向胡涤:“还有,尽量说服那些使节早日离开朝麓,回弦国去。”
轻描淡写的口吻中透出的继续厉意说得胡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