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枝桠干枯,一击之下,许多枯枝散下,噼里啪啦地落在那层薄雪上,一地的寥落。
“来人。”嬴焕的声音在寒风里打着颤,呼出的白烟也一阵浓一阵淡的。
“主上。”身后随着的宫人战战兢兢。
嬴焕定了口气,砸在树干上的拳头垂下。那尽全力一击生出的疼痛尚未全消,不经意间与衣袖一蹭,又被激得清晰了三分。
戚王在冷风里连喘了几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国巫召进青鸾宫的那个人离开时,你们把人挡住,本王有话要问他。”
语毕,他突然觉得眼下的自己十分可笑。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强硬不是服软也不是。这几日下来,他一直都有话同她好生说一说,每一回都会好生琢磨一番措辞,可到了她面前,到底还是说不出。
她清清冷冷的眼神或者平平淡淡的背影,都像是一柄利刃,不带半分犹豫地劈碎他原本的打算,然后尖锐地告诉他,是他给她下了那解不了的药,还有什么可说的。
嬴焕自知再这样畏缩下去不是法子,便一直没有回玄明殿,欲在这冷风里维持住尚存的冷静,再尽力想出个法子来。
天色不知不觉地一分分暗了下去,风也越来越冽,他正思忖得头疼,身后有了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