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宏撩起身上的石青色云缎夹袍的下摆,在暖炕上坐了,春霞捧上滚热的酽茶和现拧的热手巾来,曲宏接过热茶啜了两口,又用热手巾擦了擦脸,这才笑道:“梁绍宽的父亲今日做七十大寿,正是在他府里吃的寿宴。”
孟氏闻言,立刻站了起来,追问道:“谁家?——梁绍宽?佥都御史梁绍宽?!”
孟氏这般急切意外的样子,让曲宏顿时心生不悦,面上笑意褪去,淡淡道:“正是,你如此惊慌做甚?难不成我去不得么?”
孟氏见曲宏面色不虞,也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太过了些,便硬生生将一句到了嘴边的“自然是去不得”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尽量和缓了语气,道:“还是与他少来往些罢,佟白礼和关铭若是倒了,指不定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呢。”
“梁绍宽尽忠职守,不负御史职责,”曲宏瞥了孟氏一眼,脸色愈发阴沉,“何来遭殃一说?”
曲宏明知故问,孟氏也不由动了肝火,再开口声音已不由自主地高亢了几分。
“佟白礼和关铭的身后是什么人,连我一个内宅妇人都晓得,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们两个可是那人的钱袋子,梁绍宽摘了人家的钱袋子,人家能轻易将他放过?现如今满朝文武只怕都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