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儿秦阿婆到傅家不问自取的事儿。她将粮食都放到自己屋里,到堂屋里找了一把旧锁锁上房门。出来骑上自行车往三队卫生所去,村子挺大,从她家过去骑车要半个钟头。
路上有一段上坡路,骑上去又废车子又费力,傅眉下车推上去。一旁打过的稻草堆了几大山,里头隐隐传出忍疼的闷哼声。
傅眉脚下一顿,没想多管闲事,走了几步。又听见那声音实在虚弱无力,她将车子停在路边,跨过堰沟,小心的往下张望。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靠在草墩后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镜片已经碎了一半的眼镜。脸上脏兮兮的,深深的沟壑里满是沧桑无奈。
身上的中山装破烂了好几处,手上尽是泥污,抱着一条腿哼哼唧唧。傅眉吓了一跳,从田沟上蹦下去,“老人家!你怎么摔下来了?伤了哪里。”
徐途叫她喊的愣了一下,见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他默不作声的没有理会。何必呢,他已经这样了,何必连累旁人。
上回有个中农家庭见他实在可怜,给了他半块红薯,就叫人拉出去批评了。生在这样的时代他没法子,便是生活与畜类无异,他的心里却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