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一个蜷在床上——只占了一个小角。
他们就这么心照不宣地彼此沉默,被反锁的房间,隔绝了所有来自外界的窥伺和试探。
卓青翻来覆去许久,手机就反盖在枕边,无心去碰。
倒是不时侧头去看窗外,匆匆来去的救护车每每一停,便好似一如既往,送来无数人间生离死别。
她曾以为这是某种同病相怜的抚慰,好像两年前那场大雨,带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迷迷蒙蒙间,她终于放弃思考,把身体蜷成一团,裹成个粽子。
不用再顾忌任何人的眼光,用最有安全感的姿势入睡。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
窗户不知何时被人关拢,床头柜边,放着碗温在热水中的白粥。
卓青睡得很沉,自然也不会察觉病房墙壁上的挂钟,不知不觉迈过最后一个刻度,指向十二点。
这天,是十一月十六,深秋。
掩在满室黑暗中,沙发上,有人兀自静坐。
良久,轻声说:“阿青,三周年快乐。”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