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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白认识殷无书两百多年,见过他不少个伤口,却是头一次看见他流血。
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的。他茫然地甩出黑雾,捞了一把在手心,摊开一看,发现那是一把暗红色的珠子,有大有小,刚触到他的手就变得质地脆硬,跟当初他捡到的那些一模一样……
这是冰下人的血,也是殷无书的血。
血一旦开了闸,根本连止都来不及。
谢白只觉得自己也开始周身发冷,那种熟悉的寒至骨髓,痛得惊心彻骨的感觉又要来了。
人总是容易在受痛觉刺激的一瞬间,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
就见谢白强忍着痛感,偏头冲娄衔月道:“画阵。”
娄衔月被殷无书的血吓了一跳,又被谢白若隐若现似乎即将要消失的魂魄状态弄得忧心忡忡,一时间慌乱道:“可是灵不——”
“够的,你只管去画。”谢白低声道,他说这话的时候,痛意已经席卷全身,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一下一下地拽着他,拽着他从这个地方离开。他直觉应该是留在太玄道的身体。
冰下人的生命所剩无多了,殷无书同样,而谢白也跑不了。
娄衔月匆匆应声,楞了一下,便一咬牙一跺脚,道了句:“好!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