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上的珠钗步摇华光四射,而她却颓然惨白,落魄难堪。像是一束开败了的花,只剩下瓶子里面微微发臭的水。
“张妈,我好久没有刺绣了。”
结婚之前她特别喜欢苏绣,每天都耗费很多时间在这上面。结婚之后顾颜殊就很少让她碰这些,说是绣的时间长了对眼睛不好。
然后她就渐渐地不碰了。
很多东西都在顾颜殊的反对下被禁止,陆遗珠觉得自己活得一天比一天压抑。
像是又回到了那个狭小阴暗潮/湿,安静得要逼人发疯的地下室。又像是又回到了那些灯红酒绿衣香鬓影的夜晚,而她衣不蔽体,在陌生的街角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
张妈让人把绣架搬来,还是和当初放下去的时候一样,雨打海棠图,那一根丝线绣到那片绿叶,针也像刚刚插在布面上,一样的位置。
有佣人过来收拾杯子碎片,看陆遗珠的眼神很怪异。陆遗珠正好看见,侧了侧头微笑:“你在想什么?在想,顾夫人真是变/态,又跟先生吵架,又莫名其妙发火。是这样吗?”
“夫……夫人……我没有这样想。”小女佣被她吓了一跳,即使是那样也肯定违心说不是。
陆遗珠没有理她,坐到绣架前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