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皮毛,些许会弹几首简单的曲子。”
“听得出来,”他弹弹衣袖,说:“的确难听。”
“……”周梨道:“难道你弹得很好?”
江重雪挑起好看的眉眼,俯身拨了拨琴弦,周梨不由自主地将这张七弦琴让予他。
七弦琴洇着夜色,如涂过昏昧的漆。江重雪弹的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曲调溶溶,不激昂,亦不清雅,很苍茫。
一个人有怎样的心绪,就会弹出怎样的曲子。周梨想起很久以前,先生对她说过的这句话。
江重雪心里盛着浓烈的悲伤和仇恨,这两样东西在他血脉里撕扯,不报仇,永远不能安歇。
弹完了琴,四人在海棠树下喝酒,喝到最后四人都醉了,周梨第一个抵不住,晕乎乎地趴在石桌上睡去,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叶火死命地挂在树上,叶水抓着他荡来荡去的衣服想把他拽下来,而江重雪看到那一幕,终于忍不住地大笑。
就仿佛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暂时烟消云散,让他发自心底地开怀一笑,是一个少年应有的模样,周梨看到他笑了,忽然觉得很开心,于是她微笑着趴在桌上睡过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