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惯常已经睡下了,他便没让人通报,独自进了长歌殿。
她只着亵衣,悠闲地坐在床上,对着灯一册书卷,听见脚步声抬起头,讶然之余,眼底闪过一线光亮。
她放下书卷,掀被下床迎他:“我以为君上今夜不过来了。”
他有些不自然地望了眼别处:“我以为你已经睡了,没有叫人通传。”
“今晚读书晚了些。”她笑,“君上若不嫌臣妾不修边幅,不必通传,随时可以来。”
她今夜很安分,只扣着他的手,也没有放在不可言说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身旁。
黑暗中,他轻声说:“宣王请旨下江南,我准了。”
她“嗯”了一声,声音软软糯糯的,好像并不在意。
其实她记得的,虽然朝堂之事他们没有人同她说过。
蔺昭暄招兵买马的军费大头来自江南,想必这次的出巡举足轻重。
可他是怎么想的呢?他为什么要同意?又为什么要告诉她?
他没再开口,好像就只是告知她这个信息而已。她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好几个念头,等不到他的下一句,心里突兀地不舒服起来。
在他心里,她和蔺昭暄还是连在一起的吧。她今天在宫里立的规矩他肯